THE TAO JOURNAL.

大榫王治水

大榫王治水

一、黄河决堤

公元前 2233 年,大榫国王即位二十年又三。大榫王本准备禅让,然离京城千里的郑州传来一则快讯。

黄河决堤了。

国师申公豹曰,“黄河决堤自古有之,炎黄五帝都无可奈何。西国埃及亦有尼罗河,与本国类似也。此次决堤,照旧开仓赈粮便可。”

大榫王曰,“西国埃及如之奈何?”

申公豹曰,“埃及祭司经法老授权后,认为此乃神意,于是宰杀了 100 头牛用于祭祀。祭祀之后,他们便在尼罗河冲洗过的土地兴高采烈地歌舞。”

大榫王曰,“真是能歌善舞的民族啊。邻国巴比伦又如何?”

申公豹曰,“上次恒河洪灾致上千人卒,然巴比伦百姓不以为意,在恒河里洗浴,瘟疫又致万人卒。”

大榫王曰,“埃及法老、巴比伦国王尸位素餐,致使百姓生灵涂炭。我承蒙天意,定要修理黄河一顿,以慰天下。众卿以为修河堤如何。”

申公豹曰,“大王圣明。如能堵住黄河,大王必将功盖五帝!埃及法老、巴比伦国王必称大王英明神武!”

丞相张居正曰,“大王请三思。水滴尚能石穿,况黄河乎?凡治众如治寡,分数是也。不如疏之。臣有家徒大禹,善治水也。” 张居正乃先王重臣,亦是大榫国第一文人,朝中有不少拥趸。

申公豹曰,“不然,臣以为疏之有三弊:

其一,凡西国埃及、巴比伦治水,皆不治而治,百姓流离失所,易起灾变。如疏之,郑州不可全之。且郑州地处中原,人口众多,疏之不慎恐有民患也。

其二,大榫朝初起于郑州,国庙于此。如若疏之,必经国庙,影响国本也。

其三,郑州乃我国第一大交通枢纽,亦我国第一大自由民地也。古语有云,牧民如牛马。而今自由民数量众多,不事耕作,徒买卖获利,锦衣玉食,不如遣之修河堤。”

大榫王曰,“善。此次围堵黄河计划由郑国渠主工,大禹佐之。开仓赈粮由杜户部去办。”

二、开仓赈粮

杜户部阴见张居正。

杜户部曰,“行百里者半九十,粮草亦如此。且救济粮运输层层关卡,又遇灾情,恐灾民至多获十分之一耳。如之奈何?”

张居正曰,“然。可阴使人掺糠于粮。贪官见此,必少贪也。”

杜户部曰,“此有违法也,不可。”

张居正曰,“法大还是人大?”

杜户部曰,“丞相言之有理。”

杜户部阴使亲信掺糠于救济粮。其亲信路遇申公豹,颜色慌张,由此事泄也。

杜户部获贪赃罪,张居正谏,杜户部乃免于死罪。

大榫王不悦,与张居正有隙。令申公豹输粮于郑。

粮自东北运至中原郑州,损耗十之一二耳。

昔郑州太平日久,人物繁阜。灯宵月夕,雪际花时,举目青楼画阁,雕车竞驻于街,宝马争驰于路。八荒争凑,万国咸通。四海之珍奇,皆归市易。各区之异味,悉在庖厨。花光满路,何限春游。

如今道路泥泞,靴不能举。民见粮车,皆感慨而泣。

然郑州牧三日不发粮,众怒之。

郑州牧布告于墙:“承皇天后土之恩,救济粮充足。为使粮分配均匀,望众闭门不出,粮食将由百户长上门按户分配。”

众皆归。又三日,仍有民未得粮。

一妇人于衙门前敲锣辱郑州牧,郑州牧不出。次日,妇人得粮百石。

恰申公豹巡,有民挡于驾前,言家中无粮。次日,该人及邻得粮千石。

民相约酉时敲锅以闻,申公豹卧榻惊醒,令郑州牧速速发粮。

然次日民所得皆为陈粮,皆愤之。申公豹遂开仓验粮,竟无粮耳,郑州牧怨鼠。

三、围堵黄河

郑国渠登高以测地势。

谓申公豹曰:“郑州地势过低,无以御水患也。且郑州大兴土木二十载,伐木填湖,易涝也。如堵之,水位必高于郑州城几十丈也。”

申公豹曰,“我固知之也。然大王政已出,不可改也。望郑工知之。”

大禹曰,“兵无常势,水无常形。草民皆知也,况大王乎?吾将请愿以说大王。”

大禹归京城,复陈大王疏之利大于弊。

大榫王曰,“汝勿复言矣。寡人意已决。”

大禹乃罢官归乡,张居正劝之,无果。大榫王益恨张居正。

郑国渠乃画圈围郑州城,沿圈砌砖,绝郑州四路,无通水渠。

良田不得引河水灌溉,农民挑水以耕。

有讼师告郑国渠“画地为牢,与民不便” ,败诉,亡他国。

砌砖千日,高百丈。郑州城像一口大井于黄河泛滥的汪洋水面之中。砖墙遮天蔽日,唯郑州豪强可登梯至坝上,以观秋水。余众皆如坐井观天,有擅自登梯上堤坝泅水而逃者,射杀之。

城中有姓公输者,私售登云梯。登云梯乃百丈长的绳梯,通过烟花将梯首弹射至高墙外,民可登梯以逃也。

四、塔城郑州

几年秋水之后,黄河已经过了汛期。郑州远远望去如同一座塔城,旅者啧啧称奇,无不惊叹天工造物,然而却寂静无声。

西国有传教者见此,曰:“这是一座真正的巴别塔。”